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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英]菲利帕·格里高利
  •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 原作名: The White Princess
  • 译者: 瞿唐
  • 出版年: 2014-7
  • 页数: 456
  • 定价: 45.80元
  • 装帧: 平装
  • 丛书: 独角兽书系
  • ISBN: 9787229080600 

白公主作者简介

  1. 菲利帕· 格里高利是一位全职作者及电台、电视台主持人,拥有爱丁堡大学十八世纪文学研究博士学位,尤其偏爱创作以都铎王朝及16世纪英国为背景的小说,被称作“历史小说女王”。作品《另一个波琳家的女孩》发行全球26个国家,仅在英国就发行量破百万。
  2. 后被好莱坞搬上银幕。《玫瑰战争》系列也将由BBC改编为电视剧《白王后》,已于2013年6月上映。
  3. 菲利帕· 格里高利的历史小说系列仍在不断更新中,每有新作面世便长期占据美英各大畅销书榜单前位,受到读者广泛好评。

白公主内容简介 

  1. 1486年1月,结束了一场无望的恋情,约克的伊丽莎白公主身披血红嫁衣,成为了亨利·都铎的新娘。
  2. 然而,这场充满猜忌的政治婚姻,从一开始就满布荆棘。
  3. 传闻中早已死亡的约克男孩惊现海外,他究竟是图谋不轨的阴谋家,还是名正言顺的英格兰继承人?
  4. 内忧外患,纷争四起,战事一触即发。亲情爱情,孰轻孰重?
  5. 白玫瑰,红玫瑰,伊丽莎白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6. 交织了几代人爱恨的玫瑰战争终于画下波澜壮阔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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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主部分试读:

我们住进了威斯敏斯特宫的二等房间,等待亨利国王的召见,可他没有。他把宫廷设在了伦敦主教宫殿,毗邻圣保罗大教堂,许多人冒称是兰开斯特家族成员,或者是他王业长期以来的秘密支持者,成群结队前去谒见,向他讨赏。

我们一直等着他的晋谒邀请,却始终不见任何动静。

母亲为我订购了新衣物,我一一穿戴起来,头巾让我看上去更高了,新便鞋在华美的裙裾下若隐若现。悉心装扮后的我赢得了母亲的赞美。

她说有一双灰眼睛的我和她当年一样迷人

说我的外祖父母是英格兰最美貌的夫妻,生下了她这个艳名远播的女儿,而我继承了家族的好相貌。她说这些话时,带着一种平和的满足。

她看上去心平气和,其他人却按捺不住了。塞西莉向我发牢骚,说我们也许又住进了王宫,日子却冷清孤独,和被关在圣所里没有两样。

我无心和她争辩,可她错了,错得很离谱。她恐怕早已记不清住在圣所的日子了,但我记得日夜忍受着黑暗和寂寞的煎熬,既不能出去,也害怕有人进来,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生活吗?
我们曾足不出户,在圣所里待了整整九个月,那段日子漫长得就像过了九个年头。

那里没有阳光,我当时真怕自己就此枯萎死去。塞西莉还说她已经结婚了,根本不必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应该得到恩准,回到她丈夫身边。

我淡淡地说“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他说不定已经逃往法国了。”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极其尖刻地讽刺我“至少我结婚了,我没和有妇之夫上过床。我不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而且他至少还活着。

我毫不留情地回击她“乌普萨尔的拉尔夫·斯克洛普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你能不能找到他,他是不是还活着,你会不会和他一起生活,与我何干?
但愿别人不下命令,他还能接纳你

但愿没有王室谕令,他还能心甘情愿地做你丈夫。

她耸了耸肩,从我身边走开,走时还不忘找回面子“我的女领主、国王的母亲会帮助我,我可是她的教女。现在她成了掌控一切的紧要人物了,她不会忘记我。

近来气候反常,阳光比往年炽烈耀眼,白昼炎热得出奇,夜晚又潮湿得要命,让人无法入睡。但我是个例外。

尽管被梦境诅咒,我仍会不可抑制地陷入沉睡。每晚落入黑暗后,我就会梦到理查德含笑走来。

他告诉我战役结束了,我们要成婚了。我说不对,别人说亨利是胜利者。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在我耳边柔声呼唤傻瓜,我心爱的小傻瓜……醒来的一瞬间,我几乎相信了刚刚梦里的一切真的发生过,可当我看到二等卧室的墙壁和睡在我身边的塞西莉时,才突然意识到这只是个梦,记起我的爱人正躺在没有碑铭的坟墓里。他的子民们如今热汗淋漓,他却浑身冰冷,无知无觉。

我的侍女来自伦敦城里的一户商贾之家,她给我带来一个消息内城人口密集的居民区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疾病,她父亲店里已经有两个伙计病死了。

“是鼠疫吗?
”我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飞快地向后退了一步。这种烈性传染病无法治愈,一旦她也染了病,我们全家将遭遇灭顶之灾。

她一脸惊恐“不,比鼠疫更可怕。这种病没人见过。

病死的第一个伙计,吃早饭的时候说他觉得冷,还浑身酸痛,就像玩了整晚的击剑游戏似的。我爸爸让他卧床休息,他躺下后就开始出汗,汗水浸透了衬衫,一滴滴往下淌。

等我妈妈端着一罐啤酒去看他时,他说自己浑身热得像火烧一样,体温降不下来。没过多久,他说他想睡觉,这一睡就再也没能醒过来。

十八岁的少年!死在一个下午!”

我问“他的皮肤有没有生疥疮?

“没生疥疮,也没生皮疹。”她的语气相当肯定,“如我所说,这不是鼠疫,是一种新疾病。

大家叫它‘汗热病’,这种新疫病是亨利国王带给我们的。他的统治序幕由死亡拉开,维持不了多久。

他带来了死亡,我们都会死于他的野心。据说他的到来伴随着汗水,这预示他的王位很难坐稳。

这是一种都铎病,是他带进城来的。人人都说他被诅咒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还和仲夏一样炎热,我们都会流汗至死。”

我紧张地说“詹妮,你可以回家去,等你确定你和你家里人全都健康再回来。要是你家有病人,我妈妈一定不会再让你继续服侍我了。

除非你彻底摆脱染病的危险,否则别回到宫里来。立刻回家去吧,走之前别见我妹妹和沃里克姐弟。

她激动地抗议“可我很健康!这种病传播很快,要是真的染上,我早就死了,根本没机会跟您说这些。既然我能从家里走到宫里,那我的身体肯定没问题。

我向她下了最后通牒“回家去,等你可以回来了,我会派人去叫你的。”说完这席话,我立刻动身去找母亲。

她没在宫里。我去了空置的王后房间,窗户紧闭的房间一片漆黑,不见她的踪影

我又去了花园,也没见她散步乘凉。

最后我来到栈桥边,看到她坐在栈桥尾端的一把椅子上,前方的桥面缓缓伸入河中。微风沿着河面吹来,水浪拍打木桩,发出哗的轻响。

她看到我向她走来,柔声呼唤“我的女儿。”我跪在木板上向她问安,随后坐到她身边。

我双脚悬空,看了看身下的河面,我的倒影也在看我。那倒影真美,就像一个住在河中的水泽仙女,等待着有人破除魔法,将她释放。

可现实中的我呢,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老公主。

我问她“您听说了城里的新疫病吗?

“听说了,国王因此决定推迟加冕礼,现在把这么多人集中到一起是件相当危险的事,他们很可能染了病。接下来的几星期里,亨利只能以征服者的身份主政,直到疫病结束,他才能加冕为国王。

他母亲玛格丽特夫人还为此做了特别祷告,,她总有一天会失去理智的。她认为上帝已经引导他儿子走到了这一步,如今降下瘟疫,只是在考验他的毅力。

我抬头看着她。西面的天空太亮,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太阳像个火球般挂在那里,看来今天又会炎热异常。我问“妈妈,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她笑了起来,反问我“你是在指责我用巫术吗?
指责我诅咒一个国家爆发瘟疫?
不,我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我有,我也不会这么做。这场疾病随亨利而来,因为他纠集最邪恶的基督徒入侵了这个可怜的国家,这些人从法国最黑暗肮脏的监狱里带来了这种疾病。

你明白了吗,带来疾病的不是魔法,而是人,这也是疾病为什么起先在威尔士暴发,接着又传播到伦敦的原因,亨利的军队走到哪里,哪里就暴发疾病,这不是因为魔法,而是因为他们一路上留下污垢,强奸女人,天,这些人的灵魂是多么卑劣。他无恶不作的军队带来了这场疾病,不过大家都认为,这是上帝降罪于他的征兆。

“会不会两样都有呢?
”我问,“既是疾病,也是征兆?

“这一点毫无疑问。”她的语气很笃定,“据说如果一个国王的统治是由汗水开场,那他得耗尽心血才能守住江山。

亨利带来的疾病就像一件对付他的武器,杀死了他不少朋友和支持者。他的确胜利了,可他如今失去的盟友比死在战场上的还多。

要是方式不这么惨烈,那倒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问“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盯着流水出神,仿佛河水能把答案送到我摇晃的脚边似的。“我还不清楚。

”她若有所思地说,“我说不出来。可他要是染病死了,人们一定会说这是上帝对篡位者的惩罚,他们会寻找一个约克继承人登上王位的。

“那我们有吗?
”我悄声问,声音只比流水哗的拍击声高一丁点儿,“我们有约克继承人吗?

“我们当然有,就是约克的爱德华。”

我犹豫起来“还有别的人选吗,和我们关系更近的?

她还是没有看我,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试探着问“我的小弟弟理查德?
”她又点了点头,仿佛只要一开口说话,风就会出卖她似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妈,你把他藏到安全的地方了?
你确定?
他还活着?
他在英国吗?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我什么也不确定,自然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我们必须为两位失踪的约克男孩儿,爱德华王子和理查德王子祈祷,直到有人告诉我们真相。

”她朝我一笑,柔声说“我不把心中所愿告诉你,是为你着想。要是亨利·都铎真的死了,天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小声说“难道你不希望这件事发生吗?
让他死于他自己带来的疾病?

她别开了脸,似乎在聆听水声。“要是他杀了我的儿子,那我的诅咒已经落到他头上了。

”她断然说道,“你和我一起诅咒过杀我儿子的凶手,你还记得吗?
我们请求我母亲家族的祖先,女神梅露西娜为我们复仇。你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

“具体的话记不清了,可我记得那个晚上。”

对我们母女来说,那是个充满了悲伤和恐惧的夜晚。那一夜,我叔叔理查德来到囚禁我们的圣所告诉母亲,她的两个儿子——我心爱的小弟弟爱德华和理查德——在伦敦塔内失踪了。

母亲和我当夜在纸上写下一句诅咒,把纸折起来放进一只纸船里,然后来到河边,把船点燃后目送它冒着火光向下游飘去。“我记不起我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可她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在她有生以来施下的所有诅咒中,那是最恶毒的一个,她把它刻在了心里。

“我们说‘有人对我们做下恶事,却逃脱了公正的审判,所以尊敬的祖先,请聆听我的请求,我们向您求助,请容许我们把这个诅咒放入您黑暗的深渊谁把我的长男从我身边带走,您就把他的长男带离他身边。’”

她把目光转回我的脸上,瞳孔幽幽放大“你现在记起来了吗?
我们那晚坐在河边,就像现在这样,就在这条河边?

我点了点头。

“我们那时还说‘我们的男孩儿被带走了,他还没有成人,还没有当上国王,这原本是他天赋的权利。所以您要让凶手的儿子遭受同样的痛苦,在他长大成人之前,在他获得封地之前带走他。

之后是凶手的孙子,看到这些死亡,我们就能知道诅咒起了作用,这是杀害我儿子的报应。’”

这梦呓般的诉说在我们周围织起一张迷幻的大网,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母亲的低语落在河上,就像下了一场小雨“我们诅咒了他的儿子和孙子。

“他罪有应得。等到他儿子和孙子死去,他的后代就只剩女孩儿了,到那时我们就会知道他是杀死我儿子,杀死梅露西娜后代的凶手,我们的复仇就算完成了。

我有些不忍“我们做了件糟糕的事。向无辜的继承人施下恶毒的诅咒,希望两个无辜的男孩儿死去,这未免太可怕了。

母亲平静地表示认同“是的,很可怕。可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人对我们犯下了同样的罪孽。

等到他儿子死去,他就会明白我的痛苦,等到他孙子死去,他的后代就只剩下女孩儿了。”

人们一直私下议论我母亲修习巫术,我外祖母也的确曾被指控为女巫。她对黑魔法的信念有多深,她的能力有多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在我还是个小姑娘时,就曾亲眼目睹她唤来一场暴风雨,河水猛涨,冲走了白金汉公爵的军队,瓦解了这场叛乱。我当时觉得她吹着口哨做到了这一切。

她还告诉我,她在某个寒冷的夜晚呼出一场浓雾,我父亲的军队在雾气的掩蔽下来到山顶,大喊着冲出浓雾,出其不意地袭向敌军,挥舞刀剑将他们全数剿杀。

人们相信她拥有超自然的力量,因为我外祖母出身勃艮第王族,这个家族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水中仙女梅露西娜。每一个梅露西娜的后代死去时,我们一定能听到她的歌唱。

我曾亲耳听过,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忘却的声音。冰冷而轻柔的呼唤,夜复一夜地响起,从那以后,我弟弟玩耍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伦敦塔前的草地上,窗前再也不见他们苍白的面庞。

那可怜的孩子多半死去了吧,这个念头让我们悲伤不已。

她创造的种种奇迹,有多少得益于她的力量,有多少归功于她的幸运,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理所当然地把她的好运称为魔法。

小时候的我认为她熟谙法术,拥有召唤英格兰所有河流的力量

可是现在,约克家族一败涂地,我弟弟不知所踪,我们又身处困境,我想要是她真会魔法,那她一定是个不合格的法师。

所以亨利要是没死,我并不会惊讶,不过他带来的疾病确实为害甚烈起初一位伦敦市长病死,接着匆匆上任的后继者也一命归西,然后六个参议员死去,这一连串死亡事件几乎发生在同一个月。据说死亡光顾了城里的每一户人家,每到夜幕降临,运尸体的推车就会经过大街小巷,车轮碾过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嗒”声。

今年似乎是个瘟疫之年,而且疫情相当严重。

随着天气转寒,疫情也结束了。我的侍女詹妮没有回宫。

我派人去接过她,却得到了她死于疫症的消息。她全家都染上了汗热病,从某天晨祷时开始发病,到晚祷时全部毙命。

从没人见过夺命如此迅速的疾病,人们纷纷把矛头指向了新国王,称他的统治带来了一队运尸车。十月还没过完,亨利认为疫病已经过去,决定召集英国的贵族绅士们齐聚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参加他的加冕礼。

两位传令官擎着一面旗帜来到威斯敏斯特宫,旗帜上绘有吊闸图案,那是博福特家族的徽章。一队穿着斯坦利家臣服饰的卫兵拍打宫门,告知我博福特家族的玛格丽特夫人,我的女领主,国王的母亲明日将光临此地。

母亲颔首说,我们很乐意一睹这位夫人的风采。她的声音是那样轻柔,仿佛对高贵的我们来说,抬高声调是件失礼的行为。

他们很快离开了。大门一关上,我们就热烈地讨论起我明天的装扮。

母亲说“得选深绿色,你必须穿深绿色。”

对我们来说,这是最稳妥的颜色。深蓝色是王室丧服的颜色,可我一刻也不能流露出对我的皇家情人,英格兰真正国王的哀悼。

深红色是殉难的颜色,妓女们钟爱这种颜色的衣服,好将自己的肤色衬托得白皙无瑕。在我们看来,这两种颜色都不合时宜,很可能挑动玛格丽特夫人那严苛古板的神经。

我一定不能让她觉得和亨利结婚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更得让她忘掉我是理查德情人的传言。深黄色没有问题,但谁穿着也不好看。

我也不爱紫色,何况对于一个把嫁给国王看成唯一希望的卑微丫头来说,紫色未免太尊贵了。我必须选深绿色,因为它是都铎之色,这个选择妥当万分。

我惊呼起来“可我没有深绿色礼裙,也没时间做了。”

母亲不慌不忙地回答“我给塞西莉做了一件,你明天穿上吧。”

塞西莉很不情愿“那我该穿什么,穿从前的旧裙子吗?
或者我根本就不需要露面?
让伊丽莎白一个人去见她,我们剩下的人统统躲起来?
你是不是希望我明天在床上躺一整天?

“那是当然,你明天根本没必要到场。”母亲的话异常尖刻,“不过玛格丽特夫人是你的教母,所以你要穿着你的蓝裙子出场,让伊丽莎白穿你的绿裙子。

还有,在夫人面前对你姐姐好一点儿,表现得像个讨喜的妹妹。这对你来说不太容易,可没人会喜欢一个坏脾气的女孩儿,我也不需要这样的女儿。

塞西莉满腹怨气,不过慑于母亲的威严,她还是一声不吭地走到衣柜前,取出那条新裙子,把它抖开来,递到我的手上。

母亲命令我“把裙子穿上,到我房间里来。我们得把下摆放长。

我穿着绿色礼裙,裙摆已经修改好,镶上了一条崭新的金色细缎带。我在母亲房间的会客厅里等待玛格丽特夫人的到来。

她乘坐皇家驳船而至,那艘船如今随时为她服务。控制船速的鼓手敲出有节奏的鼓点,她的旗帜醒目地飘扬在船尾船头。

我听到她的随从们走过花园的石子路,发出吱嘎吱的声响,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窗下,接着又走上了庭院台阶,皮靴的金属鞋跟踩在石阶上,响起一连串清脆的咔嗒声。他们推开双扇门,她穿过大厅,走进了房间。

母亲、妹妹们和我起身向她屈膝,行了个平礼。这次屈膝礼的深浅很难决定。

我们行了个折中的,而玛格丽特夫人则弯下腰,蜻蜓点水似的屈了屈腿。虽然我母亲如今只是格雷夫人,可她当年戴上英格兰后冠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是她的侍女。

哪怕是现在,尽管她乘着皇家驳船出行,可她儿子还没有加冕为王。她自称为“我的女领主,国王的母亲”,但英格兰的皇冠还没有戴在她儿子头上。

他夺得的只是理查德戴在头盔上的帝冠,要想名正言顺,必须等到加冕礼之后。

一想到那顶金色的帝冠,我立刻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身着戎装的理查德向我走来,那双笑意盈盈的棕色眼睛透过脸盔,深情地注视着我。

“我要和伊丽莎白小姐单独谈谈。”玛格丽特夫人对我母亲说,看来她觉得寒问暖的客套话都是浪费时间。

母亲不卑不亢地说“尊敬的夫人,约克的伊丽莎白公主会带你到我的私人房间去。”

我即刻上前带路。不必回头,我也能感觉到她凌厉的目光正审视着我的背部。

我顿时紧张起来,生怕自己臀部摇摆,脑袋乱晃。我推开门,走进母亲的私人房间,转身面对玛格丽特夫人,而她已然未经邀请,坐到了大椅子上。

她说“你可以坐下。”我搬了张椅子坐到她对面,恭敬地等待着。

我的喉咙很干涩。我吞了口唾沫,暗暗希望她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她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我是在应聘她家的一个职务,看着看着,她慢慢露出笑容“你该为自己的容貌庆幸。你母亲向来是个美人,你长得和她很像漂亮,苗条,皮肤像娇嫩的玫瑰花瓣,还有一头耀眼的金发。

你将来一定会生下漂亮的儿女。我想你依然以自己的容貌为傲吧?
我想你依然很自负吧?

我没有答话,她清了清喉咙,这才记起她来访的目的。

“我来这儿是想和你私下谈谈,就像个朋友一样。”她说,“我们曾经不欢而散。

我们的确起过争执,就像一对泼妇。

我那时坚信我的情人会杀掉她儿子,让我成为英格兰王后。

可是现在,一切都翻转过来,她儿子杀了我的情人,她那双惨白的、戴满了戒指的手,牢牢攥住了我的命运。

我言不由衷地致歉“我深感抱歉。”

她说“我也一样。”这话让我吃了一惊。

“我就要成为你的婆母了,伊丽莎白。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儿子都会娶你为妻。

我心头一阵火起,过去发生了什么?
约克家族被击败了,我对未来幸福的期冀,我成为英格兰王后的梦想,统统被她丈夫指挥的斯坦利骑兵踏为齑粉。

可我还是低下头说“谢谢您。”

“我会做个好好对待你的婆婆。”她认真地说,“等你开始了解我,你会发现我从不吝啬自己的爱,而且天性虔诚。

我决心履行上帝的意志,我确信上帝选择了你做我的儿媳,我儿子的妻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饱含对上天的敬畏,她即将说出口的,是都铎家族的神圣承诺,也是我未来的命运。她最后说“我孙子的母亲。

我再次低下头。当我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上焕发着光彩,看来刚才的话深深鼓舞了她自己。

“当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蒙上帝感召诞下了亨利。那时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她低声呢喃,就像在祈祷,“分娩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活活痛死,甚至确信自己会死于难产。可我知道,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和这个孩子就会拥有一个了不起的未来,那会是我生命的巅峰。

他会成为英格兰国王,而把他推上王座的,就是我。”

她此刻的神情专注得叫人动容,就像一个修女在讲述她的天命。

“我知道,我知道他会成为国王。而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知道你注定会孕育他的儿子。

”她向我投来热切的目光,“我为什么要严厉地对待你?
看到你偏离人生道路的时候,我为什么这么愤怒?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失去你的地位,背离你的命运,丢掉你的尊号,我不能容忍这一切。”

“您认为我有尊号?
”我小声问,她的话是如此让人信服。

她高声宣布“你会成为下一任英国国王的母亲,兰开斯特家族的红玫瑰和约克家族的白玫瑰将合二为一,无刺的红白玫瑰会成为都铎王朝的象征。你会生下一个儿子,我们会叫他英格兰的亚瑟。

”她拉住我的手,“这是你的命运,我的女儿。我会尽全力襄助。

“亚瑟。”我惊讶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理查德也曾钟爱这个名字,

她说“这是我的梦想。”

这也是我们的梦想。我任凭她握着我的手,没有移开。

“上帝让我们走到一起,”她的表情是那样真挚,“上帝把你送到我面前,你将给我一个孙子。玫瑰战争会因为你而终结,英格兰的和平又会到来。

伊丽莎白,你会成为和平使者,就连上帝也会为你骄傲。”

她的想象力让我惊愕,我任由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没有反驳。

关于我和玛格丽特夫人之间的谈话,我坚决不肯向母亲透露一星半点。她扬起眉毛,对我的谨慎感到诧异,但没再追问“至少她没说想要悔婚的话,你没听出她有这个意思吧?

“恰恰相反,她向我保证,说我们一定会结婚。她还承诺做我的朋友。

母亲忍住笑意“太好了,她真是我们的贵人。”

我们就这样怀着些许信心,等待着加冕礼的邀请,期盼能去皇家司衣库裁制礼服。尤其是塞西莉,她焦灼地盼望着新衣袍,期望我们五姐妹能再次以约克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议会曾判定我们是私生子,说我们父母的婚姻无效,只有等到亨利推翻这一决议,我们才能重新披上白貂皮,戴上王冠。自从理查德死后,我们深居简出,亨利的加冕礼是我们穿上合乎身份的衣饰,以约克公主身份亮相的头一个机会。

我确信我们会参加他的加冕礼,但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我相信他一定希望他未来的妻子亲眼看着他戴上皇冠,握住权杖。

就算他对我并不好奇,难道他不想在我们这群前王族面前证明他的胜利?
难道他真的不希望我亲眼见证他最辉煌的一刻?

我是一个和英格兰新国王订下婚约的女人,可我觉得自己更像童话里的睡美人。我本该住进王宫,睡最豪华的房间,即使人们不向我行王室屈膝礼,可我仍然能受到恭敬的侍奉,这不是国王未婚妻应有的礼遇吗?
可我现在默默无声地住在这里,远离宫廷,没人前来谀奉承,没人向我请愿,也没有一个朋友,甚至见不到国王。

我是个公主,却没有王冠

我订了婚,却没有新郎

我是个新娘,可我的婚礼却遥遥无期。

天晓得我是他未婚妻的事一度广为人知。当他还是个流亡海外的王位觊觎者时,他曾在雷恩主教座堂发誓,宣称他是英国国王,而我是他的新娘。

当然了,那时他正召集军队准备入侵,急需拉拢约克家族和我们的拥护者。现在他赢得了战役,解散了军队,也许是时候毁约了。

婚约是一件武器,需要时就得牢牢握住,可他现在不需要了。

母亲早就为我们裁好了新裙子,我们五个约克公主全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可我们无处可去,更没人见过我们,我们的称呼不是“公主殿下”,而是“小姐”,仿佛我们生来就是私生女,我母亲不是英格兰寡后,而真是一个乡绅的孀妻。

可我们谁都没有塞西莉悲惨,她的婚姻被认定无效,可她又找不到一个新丈夫。她既非斯克洛普夫人,也非其他人。

我们都是无名无家的女孩儿,得不到任何肯定。这样的女孩儿没有未来。

我常常设想自己恢复了公主头衔,拿回了应得的财产,和亨利结了婚,然后在一场盛大的加冕礼上戴着王冠坐在他身旁。可沉寂的宫门告诉我,他不是一个急切的新郎。

皇家司衣库没有邀请我们去为加冕游行挑选礼服

王室宴会主持人没有询问他是否可以来宫里教我们跳舞,以应付加冕礼宴会

伦敦所有的女裁缝和女织工日夜赶工,缝制礼裙和头巾,但不是为我们

司礼大臣没有派人为我们送来游行指南

按照传统,我们应该在加冕礼前夜入住伦敦塔,可没有人知会我们

没有人为我们送来马匹,让我们从伦敦塔骑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更没有人来告知我们典礼当天的仪式顺序。身为新郎的亨利没有给我送来任何礼物,他母亲也一样。

这里原该是个热闹的地方,来自新国王和新宫廷的谕令会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来,许多谕令还会互相冲突,可这里现在却安静得有如一潭死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沉寂变得越来越明显。

“我们不会被邀请参加加冕礼了。”我对前来道晚安的母亲说。

这间卧室由我和塞西莉同住,不过她现在不在。“这很明显,不是吗?

她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他怎么能不让我站在他身边?

她慢慢踱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和银白的月亮“我想他们是不希望一个约克公主站在宝座边,离皇冠这么近。”

“为什么不想?

银色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浑身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但母亲拉下百叶窗,上好窗栓,似乎有意将之隔绝在外。

“我也不知道确切的原因。”她说,“但我猜想,如果我是亨利的母亲,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个觊觎王位的人,一个篡位者,一个靠武力夺得宝座的国王,在一位公主身边戴上皇冠,这位公主出身王族,受人爱戴,还是个美人。

就算除开其他因素不论,我也不乐意看到这一幕。”

“为什么?
”我好奇地问,“他长什么样子?

“平庸。”母亲用这个残忍的字眼对他下了判决,“他非常,非常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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