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讲文物Epub+Pdf+Mobi+Txt+Azw3 下载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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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沈从文是国内文物研究的先驱,在文物研究的多个领域都有开创性的成果,凝结了沈从文整个后半生的心血。

本书精选沈从文文物研究文章30篇,分门别类地介绍了玉器、陶瓷、漆器、琉璃等文物的鉴赏知识、加工工艺、历史典故、研究方法,把6000年文物分门别类地看个遍,从此掌握看文物的门道!

全书包含近200张全彩文物图片,收录了沈从文的演讲《我是一个很迷信文物的人》,听沈先生讲述自己是如何研究文物的。同时还特别收录了《沈从文的后半生》作者张新颖教授的导读。

翻开本书,看懂玉器、陶瓷、漆器、琉璃等文物背后的门道!

作者简介

沈从文(1902—1988),著名作家,国内文物鉴赏与文物研究的先驱者。

沈从文的整个后半生都致力于文物研究。

作为北京历史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他接触过数十万件珍贵文物,有着深厚的文献功底,因而对鉴赏陶瓷、玉器、铜器、漆器、丝绸等文物的门道如数家珍

又因其与众不同的抒情气质,在他的笔下,文物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了历史和文化的温度。

沈从文的文物研究著作有《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唐宋铜镜》《龙凤艺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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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试读:

我是一个很迷信文物的人——在湖南省博物馆的讲话[1]

各位先生,同志,朋友

我习惯了,我做说明员做久了,我得站起来讲。

我是一个在历史博物馆[2]工作了三十年的,我们同行吧!还是个不及格的说明员,我的目标也就是做个及格的说明员。但事实上东西越来越多,我的底子又很差,实在说做到现在还不及格呢。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来向各位学习,特别是湖南省博物馆是全国有名的,又是我的老乡。我是湖南湘西苗族自治州凤凰县的,离开家乡已经六十年了,可是我的情感,我的兴趣,多半还是集中在家乡的一切。

我始终是一个不及格的说明员

我十五岁就离开了家乡,到本地的破烂军队里面当一个小兵,前前后后转了五六年,大概屈原作品中提到的沅水流域,我差不多都来来去去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屈原还没有到的地方,大概我也到过了,那就是乡下。所以我对沅水的乡情,感情是很深的。

后来有机会到北京去学习的时候呢,能够写的多半也就是家乡的事情。

我对家乡新的事情知道的还是少,比较少,知道的还是过去的。

关于比较下层的生活,划船的船夫、纤手,小码头上的人事我比较熟悉。

但是我的写作应该说是失败了,前前后后写了三十年。我的思想比较落后,也许是严重落后吧!所以到了一九四九年以后我就离开了写作,又不能做空头作家!因为没有生活,思想又比较保守,一下子适应不来了,就转到历史博物馆工作。

当时历史博物馆大约有十三个教授级的,我们在一块。

我清清楚楚记得,大家谈到学习时都坐下来学习,我一天就泡在陈列馆,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对文物没有一点儿知识,有兴趣没知识,我只觉得这个东西应当好好地学。

因此有个很好的机会,每一次历史博物馆的展览,我都要参加,从开始展览一直到关门,我都参加。什么辉县的、郑州二里岗的展览,安阳的展览,麦积山、炳灵寺的展览,楚文物展览,全国文物展览,我都参加了。

特别是敦煌艺术展览,我待得特别久,前后差不多一年。我的基本常识就这么点儿。

所以刚才讲我是专家,绝对不能相信的。我始终是一个不及格的说明员,主要原因就是东西越来越多,来不及了,人也老了,所以到了快八十岁了,又转业了,转到社会科学院历史所。

怎么是历史所呢?
我历史又没有底子,我主要是文物的常识,所以到这里很显然也做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得到领导和各方面的支持,得到大家的帮忙,特别是在座的大家都知道的王

同志的帮忙,才起始把六四年着手的一本通俗性的、关于服装发展同衍进的图录勉强完成。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学习和补充我们没有的知识。

到这里以后,得到侯局长、高馆长及各位领导热心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两位老师—高先生同熊先生十分耐心地陪着我来看,一件一件来学习,我这里深深表示感谢。

离开文物就没法子说懂历史

我要谈的不是服装,服装大家比我知道得多,我要谈的是一个工作方法。很多工作都是要靠方法,方法对头了,那么说服力就强

方法不对头呢,就不容易解决问题。

服装这个问题,是个最麻烦的问题。

因为历史久、时间长、民族多,搞这个东西是很难的。

我们做的现在也只是个开端,是个试验性的。这个试验的方法,大概同日本的专家原田淑人相比呢,有一点儿不同。

外国学者多是从《舆服志》着手,《舆服志》有它的好处,就是它都写清楚了,但是有它的弱点,都是写上层社会的。

而且像《唐六典》、杜佑《通典》提到绸缎,但是绸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相信你让一些学历史的具体地谈一下呢,他又不知道了。

我记得一个故事,前不久,十多年前一个朋友,是国内的历史专家,写了一部战国史,大家公认写得很好,但是到选插图的时候,他临时到历史博物馆来找几个不太相关的插图,原因是什么呢?
学历史的按照习惯呢,是不大看得起文物。

对我们学文物的人来说,要懂历史,离开文物就没法子说懂历史。假定中国有二十五史就够了,那我们知道这些年地下埋的不止二十五史,二百五十个史。

很多历史上说不准的,都从地下得到解决,提出新的解释。历史上讲得模糊的,我们都可以得到很新的启发。

不管是哪一方面吧,现在越来越多地,把我们文化史的时间提前了,延长了。

以楚国为例,按照金石释家来说呢,好像都是衣衫褴褛,贫穷得一塌糊涂

吴、越,就是断发文身,野蛮得可观。按照现在挖的结果呢,我们可以那么说,商代以后,最能够接受楚文化的可能是湖南。

这个提法当然历史学家是不承认的,但是搞文物的呢,一大堆东西摆在那儿,你不能不承认。至少是我们商朝的发展,从文物上看来呢,楚国地下出的东西最能填补空缺。

博物馆的工作者有新的责任

我也可以说是一个很迷信文物的人。因为我学了几十年这个东西,现在有机会得到党的鼓励。

周总理提到每次出国访问,都有人请他去参观服装博物馆。他就问王冶秋同志,还有齐燕铭同志,是不是我们也可以搞一个。

人家都是十六到十八世纪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搞一套东西,拿去送点儿礼?
王冶秋听到就讲,这个容易办。

据我们估计大概是不容易办的。

从商朝出土的人俑就有好几十个了,西周的比较少点儿,战国是一大堆。

当时秦墓的俑还没有出来,但是楚墓的俑已经可以提出许许多多新问题。加上许多铜器中间,有水陆战争的、采桑的、跳舞的,铜器上刻的不断地出来,提出许多新的问题。

我们可以有许多印象,特别是信阳二号楚墓,他们刚刚挖的时候我去参加,同陈大章他们去参加。看乐器的清理,就晓得一些很新的问题。

所以说博物馆的工作者有新的责任,有新的工作可以做了。

但是因为这几十年社会变化太大,这个工作远远达不到我们的要求,远远地落后。再一个原因,我是一九二八年就混到大学教我这一行,教散文,那也是骗人了,教散文习作,一直到一九四九年我才离开学校。

离开学校以后,我就直接到历史博物馆,名分上是做研究员,实际上我是甘心情愿做说明员。

我深深觉得这几十年生命没有白过,就是做说明员。

因为说明员,就具体要知识了。

一到上面去,任何陈列室,我就曾一点儿不知道,什么仰天湖的竹简,二里岗的新的黑色陶器……我也有机会跑北京最著名的琉璃厂,我记得是“三反”“五反”的时候,参加“三反”“五反”反关于古董业的问题清点。当时北京有正式挂牌的一百二十八个古董铺,我大约前四十天就看了八十多个古董铺,就是珠宝、皮毛我没有资格看,其他的关于杂文物类的东西我几乎都看到了。

这个时候我长了不少的常识,我就总觉得—我有那么一个偏见吧,就是要理解文物文化史的问题,恐怕要重新来,重新着手。按照旧的方式,以文献为主来研究文化史,恐怕能做的很有限。

放下这个东西,从文物制度来搞问题,可搞的恐怕就特别多了。

我们对于锦缎稍微有点儿知识

有个机会凑巧,当时的庙里有大量的大藏经[3]出来。严重到什么程度,多半是织金锦做面子,早的早到永乐三年,晚的晚到雍正十三年,一般多半是万历二十五年。

我曾经做过记载,谈到织金锦的年代问题和它的用途。我们知道,元朝大概前后一个世纪中间,大量织“纳石矢”,就是波斯的金锦。

但元朝被消灭了以后,这个名词也消灭了,都不知道“纳石矢”是个什么东西。我相信这个东西应该有机会去理一理,特别是近代这个东西是忘不了的。

我们读《马可·波罗游记》,他曾经提到一个问题很有趣味,说他们内部打仗的时候,七十万人打仗,用织金做锦缎,延长了好几里路。还没打仗以前,大家弹二弦琴唱歌,到交锋的时候,每一个人射六十支箭,射完了再动手,一天工夫就解决战争。

我看这么大的场面,不会是完全虚空的,就是小说家一定也还有些证据可以探索的。

结果我就有机会看了几部明朝大藏经,一般多是五千多本,六千总编号的。

恰好北京有个习惯,一些很小的庙里,凡是敕建的,差不多都有大藏经,像潭柘寺、戒台寺这种地方,就更多。

所以我就用这些机会,看了几部藏经。最近外面传说我看完了多少藏经,其实我只看了藏经的封面,内容我没有机会看到。

也不是没有机会,因为我看不懂。除了写经的故事,像《本生经》,《九色鹿经》……这些我看过,其他非故事性的,纯理论性的我看不懂。

但是我有机会从大藏经里得到许多有关锦缎的知识,我才初步地理解,我们凡是没有的,从上下四方去求索,可能得到一些东西,做些比较材料。

按照习惯,比如说波斯金锦应当是捻金的。

我们知道锦缎上加金的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切片、切丝丝,康熙时代切得像头发丝似的

再一个是裹在线外的,叫做捻金。

按照织的来说,论捻金的数量来说,清朝它叫纽,切片子织金的叫明金、片金、缕金,花纹不全面的叫间金,中间夹杂金,全名叫浑金。

记载上提到,宋朝关于用金的技术有十八种,《燕翼诒谋录》同宋朝纪史上面一共提到十八种。

到了明,胡侍撰《真珠船》,提到中国用金有三十八种。所以我们知道金工的发展是相当广阔的。

但是金子在首饰方面不易保存,因为它变成了货币价值的。织金织物按照佛教的习惯保存得非常之好,完完整整的。比如定陵发掘的时候,一百七十件衣服,一百七十多匹完完整整的锦缎。

这个锦缎太重要了,为什么呢?
凡是刘若愚《酌中志》上提到的当时锦缎样子,上面都有。而且是用元朝的制度方法,讲不是多少尺,而是多少派[4],现在苗乡还在用,就是两手向外拉开。定陵锦缎的名称,用的全名称,什么什么八宝云,很长的名字。

上面还有每个织工的名字、多少尺寸、哪一年进贡的,每一个都有一个黄棍棍,让人方便可以拿来核对《天水冰山录》严嵩抄家的那批锦缎。

现在我们谈到锦缎,总是这两个材料。因此我们向上去推,就知道我们所见到的这几万锦缎,中间有许多花纹,不仅有唐、宋的,还有更早的,这是我们从大量的实物中间得到的小小的结论。

尽管得到的很少,但是提给我们一个新的问题,研究方法我们也可以从许多方面去解决。

所以这几年的结果,我们对于锦缎稍微有点儿知识,特别是考古工作者在全国范围里新的发现,给我们的帮助更大。

比如说,湖南这批锦绣出土了,它不是一个孤立的东西。一般都只晓得美丽、精细,超过我们所想象的以外,其实提到许多另外的问题,这是我们过去不知道的。

我们过去只估计到,印染的问题,大概是秦汉之间出现的,这次就帮我们证实了。

一般还不注意的是锦缎的改良

另外一个更深的,一般还不注意的是锦缎的改良。

按现在的说法,多半以为是三国时的马钧[5],多半是根据《扶风马先生传》提到的他改良织机。

从实物上看不大可能,因为这是个锦缎衰落期。凡是锦缎生产衰落的时候,就同经济特别有关。

由于战乱、经济关系,这个时候不可能发明,没有需要发明,不可能参与。这个东西在《后汉书》里放到《方术列传》,属于传说,像华佗。

但从另外一个方面说,锦缎改良大概应当是从规矩的花纹,转到不规矩的花纹,从比较有规矩的套色提花方式,转到五彩缤纷的方式。结合文献说,应当是在汉武帝时代。

因为现在我们从西北发现最著名的锦缎,它上面有“登高明望四海”,还有“长乐未央”“长乐明光”。我们知道“长乐”“未央”“明光”都是秦汉宫殿的名称,就很容易知道,这个东西上限不会出秦始皇,下限不会过汉武帝,就产生了。

更重要的是“登高明望四海”这个锦,更能够证明我们推测的可能性—不是可靠性,是可能性。为什么呢?
他讲“登高明望四海”,很明显就是皇帝做了真命天子,上泰山封禅的结果,登高明望四海。

现在呢,长沙出土的这批锦缎,特别值得注意。

花纹还没有自由到刺绣的效果,规矩花占的比较重要,这就可以排除了秦始皇时代改的。

汉朝设了“织室”,由东、西织室合并成一个,有一万个官奴婢参加生产,而且每年大量到西北送给匈奴君长,动不动一万多匹。丝绸之路一通,出去的更多了。

所以说锦缎很可能是在汉武帝时代改的。

而且锦缎反映的也是这个时代。

因为在上面看到花纹有羽人、鸟兽在山林树间奔跑。

这个很明显受了两个影响一个是游猎影响,《长杨赋》《上林赋》的影响

一个是《封禅书》“海上三山”[6]的影响。特别是把这个东西,结合西汉汉武帝时代前后的出土博山炉的花纹,比较起来看,大概也可看出织锦改良,大概是汉武帝时代占多数,大概不会太错。

再有一个新问题就出来了,长沙马王堆刺绣超过了锦缎,刺绣活泼的地方超过锦缎。但现在得到西北的刺绣,到东汉反而掉下来了。

锦缎上升了,刺绣下降了,它有个联系。因为刺绣历来说齐国衣履天下,锦是出自襄邑。

锦缎的提高,使刺绣下降,乍一说来这是有点儿荒唐,不大可信,可是知道得多了,这是必然的问题。因为刺绣加工非常复杂,到锦缎能够代替复杂的刺绣加工,形成五色斑斓的效果时,刺绣一般被当成商品生产,必然是掉下来了。

等于机器工业一起来,印花布一起来,我们的土花布就掉下来一样。现在从比较上看,这个提法大概是可信的。

我们就用这一点儿知识,来试把服装的问题探索一下。

单纯地谈服装不容易

单纯地谈服装不容易,《舆服志》说得太简单。《舆服志》只能解决一半的问题,就是统治者在某种技术上的事,按照图像是看不出来的。

比如说汉石刻,现在我们一切从比较上看,才能知道东汉石刻反映的,确是东汉的。

比如梁冠的问题,都是上冲后再下来两收为止,里面有“平巾”,没有第二个冠。

这个大家都不太注意,有的都写到西汉去了。原来很少人注意这个问题,西汉和东汉头上的问题完全是两个样子。

最主要的是西汉时没有这个包头,冠就在头上,约发而不裹头。东汉才加巾,巾帻。

记载上其实写得很清楚有的讲汉文帝、汉成帝头发多,壮发,因此用巾先约发再加冠

有的说王莽没有头发,是秃头,因此加巾再加冠产生梁冠。从这个材料上看,大概在王莽时代以后,东汉才有了这种梁冠约发而加巾。

但是,是不是埋坟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我们从大量的石刻上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坟里头,以为墓葬应当是很可靠的,但也是相对的。

比如说西晋的—到北朝时,挖的俑,奏乐的以为是北朝的,其实北朝没这个东西,从头发看没有这东西。这个时候按政治上的情景,埋坟照例是把前一代的贵族拿来当伎乐使用。

从西晋上不大看得出来,所以我们从东晋上看,就看得出来。东晋正史提到,加假发越来越多,后来感到头上重量都不能戴了,平时都放在架子上,这个时候叫“解头”。

根据《晋书·舆服志》,比较有相对或绝对的可靠性。最近发现南朝的头发,两边大,甚至把耳朵都包着。

最近朱檀墓[7]的出土,一大堆俑,大家说,这可是明朝的了,没有什么问题了。实际上从服饰上稍稍注意一下,才晓得最主要的是那个牵马的,原来是个宋朝的样子,还是平翅幞头,元朝都不用了。

还有辽墓出了许多问题,写报告的大概是愿意发现眼见的情况,中间有许多穿汉人装束的官僚在桌子边服务的样子,说这是民族团结。

实际上虽然有些南官的制度,但这些都是当差的,在那儿侍奉统治者。

正像《宣和遗事》上提到,把宋朝宗室全部掳到北京以后,平时让他们到民政司烤火、绣花。到了他们喝酒的时候,金朝这些将帅,就叫宋朝宗室的这些妇女,来唱歌侍宴。

这是从政治上来处理问题。所以我们搞这个东西从这方面来研究,有些头绪就比较清楚。

从制度上提出新的怀疑

特别像唐朝,现在我们在画上,也有许多有问题的。过去我们不清楚,人云亦云,现在我们要从另外一个角度,从制度上提出新的怀疑。

有些画可以做些新的肯定,或者提出新的怀疑,可供绘画的专家作参考。最出名的就是《韩熙载夜宴图》,都以为是南唐,韩熙载政治上不满,他就在家庭荒宴,李后主就派顾闳中悄悄地跑到他家里,观察他的情况,画出来了。

都指《夜宴图》是五代的,这好像是众口一词的。特别是我们兴的办法,凡是权威定了的,或是出国了的,或是国家收藏为一等品的,谁都不能否认。

等于乾隆写个诗在上面,宋徽宗题个字在上面,那就谁都不敢否了。

这个画我前后看了六个不同的本子,现在故宫这个应该叫做清洁本,就是把那些猥亵的地方都清掉了。而且这个画从制度上看来,画的年代稍微晚一点儿,至早到南朝投降以后,宋太宗时画的。

因为淳化二年(公元九九一年),元年,有一个命令,《宋大诏令集》正式提到南唐降官,一律服绿,即南唐投降的官一律只准穿绿色,其他颜色不可。淳化时按规矩恢复,这个宋王栐撰《燕翼诒谋录》上也提到。

现在我们看看这个画,所有的男的都穿绿的。所以从制度上我们做个新解,从制度上来看这个画,可能是北宋初期画的比较合乎实际。

特别是从另外一个资料上看,按照宋朝新立的制度,凡是闲者诸人,即不做事的人,都要“叉手示敬”。

《事林广记》中提到,什么叫“叉手示敬”呢?
离开胸前三寸,凡是闲着的、晚一辈的、低一级的、没有事做的,都要用这个方式表示恭敬。

所有闲着的人都这样,这是宋朝的方式,一直到元朝还流行。这里面还有一个和尚也不忘这个规矩,更增加了这画是宋太祖至宋太宗时期产生的可能性,尽管他们不承认。

我们的专家是最怕用另外一个唯物的形式来解决问题,总是把矛盾上交,会以名家留传有序、乾隆作诗等方式不通过,反对这种唯物主义的论证,这是不大妥的。

还有第三个材料也证明这个画是拼凑起来的,甚至于是不大懂这个制度以后拼起来的,就是男人的衣着。

我们知道唐朝“马周典仪”,还有长孙无忌,他们定服制以后,皇帝及各等级衣服,除朝服以外都穿圆领衫子,无例外,宋朝也还穿圆领衫子。朝服穿大袖宽衫,上下都一样。

最低级当差有不同,是开衩,做事方便,把衣服提起来。但谁也没注意到唐、宋的圆领完全不同。

不仅是幞头的式样不同,唐初是前倾,五代是方正,慢慢地宋朝才变成平翅幞头,这个过渡期就在五代。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唐朝圆领即是圆领,没有别的。但是宋朝到元朝都有个衬衫,从大量的壁画上都可以证明这是宋朝制度,这个衣服在宋朝是普通的。再一个东西更重要,证明他这个画是拼来的,就是身上悬一个“帛鱼”,这是唐朝初年的制度,同蹀躞七事混在一块的。

张鷟在《朝野佥载》中提到,帛鱼是用手巾结成一个鱼形,象征鲤强,李氏王朝强盛。到了武则天时又取消了。武则天过去了以后又恢复。

但开元以后又失踪了。又,这个画上,到了五代虽然讲明是李家也是“唐”,但这个方面没提到凡是元和以后的画,从来没有发现过。特别是敦煌给我们的帮助很大。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兄弟民族,到西夏,到元朝,还用蹀躞七事,打火镰、算袋、算码子等七件。用到了封堂镇所,或者是正统派统治这里。

大概我们搞这个,就是探索、试验,从这些穿的戴的各方面比较探索来看问题的。

按照周总理的要求是编十本

这本书[8]我们得到社科院支援,各方面朋友,各方面同行来帮助,已初步试印。

不能说是成功的,更不宜相信是什么了不得的专著,就是一个常识性的图录,充满试验的、探索的方法,提出些问题,解决些问题,主要是有待各方面的专家帮助我们把这工作搞得更好。

原来计划,按照周总理的要求是编十本。

拿到材料呢,编二十本也有条件,有大量的宋、元壁画在山西出来,辽金的壁画在西北、宣化、辽源也很多,秦俑出来,西汉初年俑出来,启发我们太多了,材料是用不胜用!

但是我个人快八十岁了,明年即八十岁了。看样子按照文物法令,好像到了八十就不能出国了。

我到了八十不是不能出国,工作恐怕时间少了,很希望给以后的朋友抛砖引玉,及时地把这项工作用唯物的方法,做一些新的试探。我相信一定会得到新的进展。

这本书我们最先是试验排(比)材料的材料,解决问题。不按《舆服志》中的提法。

有些材料又证明我们推测的对了

商朝有多少玉人,眼前是最多的,有二十多种。

新出的妇好墓[9]有五个玉人,是崭新的材料。

但有些材料又证明我们推测的对了。它没出土以前,我们发现很多玉人,头上包一个帕子系个纽纽,后头结个小辫子,疑心它这东西恐怕是通用的东西。

故宫有两个玉人好像是王子、公主形象,特别地庄严,男女都戴。妇好墓出土的两个小玉人,虽然小,但是解决问题,果然是通用的帽子形象。

还有马王堆新出的材料,发现曲裾衣,盘绕而下的,,大家都认为是崭新的,是楚国人专用的。

其实这个东西我们早就注意到了,说的“绕衿谓之裙”,这个“衿”字总以为是领子,注解上一再讲是衣领的领,我们也想这个领子怎么绕法呢?
现在所知道的领子合领,是曲裾衣下来的,像琵琶襟的样子,绕下来就不同了。我早就因为这个问题和王㐨同志比较所有的战国材料,像金村玉人,三个玉人,还有其他的一些

特别像现在新出土的西周的,注意车上人衣服的处理,所有的衣服都是绕襟而下的。

有的是不同的从这样绕下来,有的是绕到背后下来,其实绕就是通常现象。就知道历来文字学家注这个字的时候,是领啊?
是襟啊?
以为是“衣”字旁加个命令的令,恐怕还是“衿”字,衣襟的“衿”。为什么绕呢?
有的说是楚国的制度,也打破了。

我们从汉朝的材料看,像西安出土的、山西出土的、山东济南出土的杂技俑—因为原物在历史博物馆—看那两个跳舞的女人,也是这么绕法,七个男俑在两旁都不同的直接下来的。也证明比较早介绍楚俑的蒋玄佁所摹绘的是相当正确的,他把两种衣服全画下来了。

因此,我们理解古代另外一个问题“衣作绣,锦为缘”,衣是绣花,织锦作为衣缘。

这个问题解释较单纯,现在因为这个材料被发现多了,我们才进一步知道,绣衣底料经常是在轻容绡上,薄纱绣,薄极了。

这个衣服旋转下来,如果没有一个厚重的边缘作骨架,它就不能走路,走路就裹起来了。你看印度人走路,不就是裹起来吗?
包括鞋子的式样,早先是双歧履,后来是两歧履,最后是兀头履,圆的。

到了唐代变成高墙履、重台履,这都是同应用有关系。衣服长了,像永泰公主墓壁画那人,走路才不摔跤,不被衣服套住,都有一定的用处。

从绸缎出发也可以理出些问题

我们从这个方面得到一些新的看法,有待于各位专家同行特别指教。一方面从绸缎出发也可以理出些问题。

总觉得商朝白陶上面纹样,及几个玉石人衣宽带,多半用连锁矩纹。

这花纹在商代铜鼎上有同样的。

白陶上有,白陶上还有间条子、栏杆花的。我们怀疑这不是凭空的。

这花纹的来源,可能和纺织物有关系。特别是看到春秋战国时候,所有的车器,特别是中原部分的这些车器,多半是这些花纹,我们初步认为这是古代最原始的锦纹。

这后头发展双矩锦,唐朝就像镜子上说的山字镜的花纹,到了宋朝就变成了“青绿靛纹锦”,一直下来到康熙特别欢喜的“青绿靛纹锦”,就出现各式各样的上百种。

看到了各式各样的装裱及坐垫,我们说得夸张一点儿,也许这种织锦花纹也是从楚国来的,也有这个可能。

锦纹是和织席有关!它就不能离开竹子编织生产。

现在我们知道许多花纹都和竹子的编织有关系,从那里花纹得到启发来的。这个提法可能好像很少同意的,太孤立了,冒险了。

凡是衣领,边缘都是这个花纹,这个规矩花纹是织出来的。不规矩花纹往往是刺绣、绘画。

但现在我们新的妇好墓上,上面已经发现刺绣,不一定是这个花纹,但是有刺绣的痕迹,附在铜器上面。新的材料帮我们证明了,侯马出土的那五个陶范,就进一步证明。

特别发现商白陶上有一条子新花纹出现了,完全证明它是衣服上的纹样。要假定说白陶可靠呢,商朝白陶上已经出现了。

这种条子锦的花纹,将来在商朝的丝绸上也可能发现,就是相对的云纹—两个三角形的。

再下来更具体了,唐朝花纹尽管是植物性花纹,但是多半是图案的效果。一直到宋朝,花纹多是生色折枝花,出现了仿生的花卉,一朵一朵的。

宋朝绸缎这种花多。

又需要我们从文物上来提问题了

特别是帽子的问题,做些探索,很有趣的一些探索,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帷帽的问题。过去一直以为是幂篱,记载相传以为是白狄,或者是东胡,胡人像。

这是笼统而言,一直到现在为止。到北齐北周,没有发现全身障蔽这种,发现的并不障蔽眼睛,像戴孝一样,像观音渡戴这么个东西,仅在俑上,在敦煌画上都没发现。

帷帽正式发现是唐初。

有的是比较尖的笠子,下垂裙,大家不知是什么东西。

原来汉朝以来,裙边我们现在讲团鱼的,那时凡是下垂边缘的都叫裙,裙是个统称。现在新疆正式出个俑,戴着斗笠有网。

按记载上说就不行了,说流行于开元、天宝间,因为杨贵妃欢喜漂亮,她们姊妹靓妆露面才把它取消,其实没有,一直下来元朝还有。

以后我们知道“透额罗”,“透”是穿透的透,“额”是额头的额。

这个根据元正史上提到窦彩春漫过常州透额罗。但是透额罗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这名词变成一个抽象的了。这就又需要我们从文物上来提问题了。原来敦煌壁画上《乐廷瓌夫人行香图》,开元、天宝间的,典型的两夫妇都穿的唐朝一品命官命妇的有诰封的礼服,命妇大抱鬓,花花朵朵,一切同唐代的点批制度相合。

这后面几个家属,中间一群家属,中间有三个人头上有网子在额头,恰好就是这三个人能说明问题。好像是孤立的,但是不孤立,为什么呢?
这个透额罗,很快就变了,到宋朝就变成了“渔婆勒子”,这是元朝人戏剧上用的。上头提到渔婆戴的,等级下降了,渔婆用的,一直用下来。

到清朝又提高了,至少是康熙皇帝妃子,乾隆皇后,雍正十二个妃子,一大半都用。可能我的妈妈,可能在座各位同志的妈妈,都戴过,叫“勒子”,老太婆戴的,上面加个寿星,加两片玉佛顶。不追究便罢,一追究就言之话长了,原来如此。

有些没有了,有些又存在,各种不同的原因,后来变成了实用的装饰。清朝老太婆将它变成一个实际的装饰品。特别像《金瓶梅》插图,《燕寝怡情图》,很多戴起。

不但是普通的戴,现在新看到的雍正的十二个妃子也戴,样子就跟《红楼梦》中十二金钗样子一样。因此传到我们母亲这一代,现在西南的乡下可能还戴。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从帷帽变成透额罗发展下来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好事的人来从这问题上追究探索。

我们也可以提出异议

帷帽到宋代另外一个发展更有趣味。

宋代讲究相生的花。唐代的花冠同宋朝的花冠是根本不同的。

同样是花冠,唐代、宋代就大不相同,可帮助我们解决问题。比如《簪花仕女图》大家都说是周昉,没问题,至少是官定!专家定的。我们也可以提出异议不是,这花是假的,稿子可能是《贵妃纳凉图》这类旧图稿画的,头上戴的花是画蛇添足。

因为画画的人,很明显是不懂这个制度,是根据唐朝《贵妃纳凉图》这类旧图稿画的。上面这个花是宋朝人的罗帛花,因为他不知道,唐朝没有这种花冠,宋朝才有这种花冠。唐朝根据《宫中图》《听筝图》《纨扇仕女图》《倦绣图》,上头都是元和时代的。

《会乐图》都是元和时代的。花冠是崔莺莺时代花冠,都是小花朵套到头上的。到宋朝讲究罗帛花,生色花,男的戴,女的也戴,出行也戴。

特别是《东京梦华录》提到戴花的问题,各种的,多半是插一把。看宋人杂剧图也好,《大驾卤簿图》也好,看到许多生色花都是一把杂花,戴到头上。按照记载,上有等级,看这花上看不出。

总而言之,这个画[10]这一点上不是唐的。

因为头上的装饰,前面还加一个玉步摇,已经是完整,还画着蛾翅眉,是典型的开元、天宝装扮是没有问题的。

同敦煌出土的绘画,接引菩萨上面有个女孩子,是一个样子。也同《乐廷瓌夫人行香图》中一女人一个样。

蛾翅眉,像飞蛾翅膀的样子,加上义髻那么大抵就完整了,上面不应,再不能着花了。着花就画蛇添足了。

上面还有一个,证明更不是唐朝的了。唐朝的项圈是套在里面贴肉的,很少套到衣服外面。

这个图上有一个女人,项圈不但是套到衣服外面,还是个扁项圈,这个项圈到什么地方才能发现?
只有到《大清会典》图上,特别是历史博物馆藏一个《皇朝礼器图》,就是皇亲国戚的女性有爵位才戴这个东西,套到衣服外面。所以这个画呢,甚至可说晚一点儿,提到它加工的地方,甚至是清朝乾隆好事加上去的。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衣服画得非常之好的,看去即如唐朝的“轻容”,轻容纱的。但是衣服画得很好,花纹却都是平铺的。

衣服有转折,唐朝人不可能这么画,他们非常懂曲折的。

从这几个问题看,这画稿子也可能是唐朝开元、天宝,或稍晚周昉时代画的《贵妃纳凉图》的旧稿。但实际上这个画肯定是不懂唐朝制度的人画的。

已经够完整的画,画蛇添足地再加一朵花,而且花画得很写实也是假花,唐朝不常见。所以我们从制度上看来,也可能对当前相传有名的画提出新的问题。

按照专家来看呢,特别是美术史专家,他的习惯,或者一下子不同意。说皇帝有字,有题的诗呀!还有有名的收藏有皇帝的御宝在上面。

实际上我在故宫别的不说,在丝绣组看,有许多相传是宋朝的刺绣,都不是。基本上全一个模式。

最容易看,看穿衣服不是。所以从衣服上搞问题,有很多的问题。

不仅光是画的问题,还有俑上的问题,现在没有人从这方面探索。

我们不但从这里可以知道马镫

像外国人一讲到马镫的问题,我相信中国人许多还是相信他这个话。讲马镫是《世说新语》上提到的,谢玄有玉铁镫,还有封氏墓挖的有两个木制的马镫。

马镫产生于晋朝,实际上可能还要早。有三个材料可以把它时间提前。

一个是湖南省博物馆藏的西晋的青釉俑,上面两个马都有马镫,和我们推测的一样。早期的马镫是皮圈圈,皮制的,马踏镫。

再者是石寨山,大家一般提到说是王莽时代的,上面一个武士骑匹马,站在一个贮贝器上,一群牛在底下,这个武士脚下分分明明踏的是一个镀金的马镫。再上去点儿,一个战国的镜子,一个刺虎的镜子,错金银的上面虽然看不太清楚,看到上面有一个圈圈下面飘着三条带子,这个有可能也是马镫。

所以马镫提得晚一些也是西汉末就有,比英国专家在科技史上提到东晋才有马镫,早几百年。

而且他的另外一种说法我们也有不同看法,提到马镫是草原民族的发明,这也同事实有距离。马镫这东西一定是为骑马方便,怕摔下来,上马方便才有的。

特别是马镫一个变成两个,更是因山地的需要。至于草原民族,到现在为止,蒙古民族小孩子也能抓住马鬃,顺势一爬就上去了。

就像玩马技的,一下就上去了。我记得一个外国人画的一个元朝的骑士,在《世界美术全集》上,元代篇上,他画的马镫就是用皮打个疙瘩,这是元朝起始的马,这是相合的。

所以提到这种问题,我们不但从这里可以知道马镫,也可以知道别的问题。

关心这些小事物

之所以我们研究服装,不是为了好看搞,也不是为了演戏搞,意思是可以探索许多,互相来证它。特别是我们去学习文物工作的同志,对这方面要充满了兴趣。

关心这些小事物,可以解决许多一般的或是专家不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可轻而易举地解决,因为提的都是证据,一切实事求是,唯物!一方面可以补充历史文献所不够的,一方面可以丰富历史文献的内容。

因为《舆服志》这个东西它是死的

《画论》按照旧的习惯,太旧了。

但新的方法—比如,《画论》最大的问题是南北宗,那都是根据董香光[11]提的,把山水画放到王维、李思训时代,以至“荆关”—荆浩、关仝这个时代。

按照我们现在得到的材料说,最晚把它放到西汉,很有道理。而且博山炉就是个证明。

博山炉一来就晓得,博山炉发展下来,很快变成南北朝青石做的棺材,像宁万寿孝子棺、北齐的孝子棺……博山炉发展下来,变成充分地反映保存在孝子棺上的北派山水,是什么原因呢?
北派山水,它是由博山炉的千奇古怪来的。也不是凭空的东西,是从《封禅书》来的,“海上三山”来的。

说它是早期反映到砖刻上,石刻上,甚至于绸缎上。现在从金银错上,从博山炉上看。

从金银错上还可以增加我们新的理解,这一派山水就包括我们金碧山水在里面。因为它错金,所以现在提到金碧山水是从这方面来的。

专家会摇头笑话我们。但是我们拿材料摊出来,可能慢慢地会相信还有一点儿道理。

南派的呢,也有的是。

我们记得东汉晚期博山炉就简化了,没那么讲究了。

历史博物馆存有许多博山炉,其实都是化缘的,做起来方便,画点草儿在上面。所以过去南北宗呢,最需要推翻,其实是最容易推翻的。

单从《画论》上看,看不出来

你从诗歌上看,早就推翻了。余致山谈到屏风画,讲到渡小桥、骑马……就是山水画,而且都是描写山水画的。

至少比董香光的提法早。

现在还有《明皇幸蜀图》,都讲是宋朝人画的,大家也提到这是故宫博物院定的,按照山水来定的,其实也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作参考。

因为题的这个人,不管他是徽宗也好,乾隆也好,他就不知道这个时候就没有这个帷帽。

这个画上所有的女人戴的都是帷帽。他可能在开元、天宝以前,而且绝对不是《明皇幸蜀图》。

我们读白居易的《长恨歌》都知道,“六军不发无奈何,婉转蛾眉马前死”。他一个六军,这个上面都是商人,实际上本来就是《蜀道图》或《蜀道行旅图》,绝对不是《明皇幸蜀图》。

是无知的妄人题法,后人题的不管他是皇帝还是无知的大专家,总而言之,它不是《明皇幸蜀图》,是可以肯定的。从这方面看来,我们从文物、从制度出发作一些新的探索研究,不仅可以解决服装的问题,还可以解决一系列文物的制度、古代的绘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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